一黑今

大白文和小凤鸟 5

寒冬还没有过去。
长毛猫总是畏寒，常常抱了果子就往大白文翅膀底下钻，一窝就是一个下午。
小凤鸟扒拉在灯笼上哀怨的看，就这样盯了整整三天。
大白文偶尔调转脑袋来看，朝它皱眉。
它就将尾羽垂下去，随灯笼穗子一样摆。
第四日的时候，小凤鸟带长毛猫去河边抓鱼。趁喵玩得兴起，一尾将它扫了下去。水花溅起，咕嘟嘟泛出气泡。
水底浮上来一只鱼孙，背上驮着打湿了长毛的猫。
互相看了会，鱼孙转身游走，又好像不解气，逆着水流，拍了岸边呆鸟满头的水。
小凤鸟甩甩脑袋，迷蒙里仿佛看见一个眉目深邃缠巾佩银的人，低头磨柴刀，埋怨着谁的样子。不由打了寒噤。
回到六角亭，大白文栖在檐上。远远的山峰上，有白头翁并一雪青的雁掠过。
春天到底是快来了，就连六角亭远近的积雪都闪着白光要融去。
小凤鸟回来的时候，大白文被雪晃了眼，险些从檐上栽倒，被暖黄的尾羽揽了个正着。
小凤鸟：哎呀呀，大白文，美景是该多看。只是……连带多看了那只白头壳的，便宜了它。
远处的白头翁陡然划出了弧线。
小凤鸟再接再厉：春天了就回去吧，这里不会再落雪了。
大白文闭了眼，朝那暖黄蜷着。

羽人非獍醒的时候，抬眼见得就是落下孤灯的檐角。天卷散落在一边，那里面有不落雪的六角亭，亭檐的灯和一抹黄。
他伸手拂过上面的纹理，摩擦出一点温度，覆上了眼。

又很久很久以后呀，学堂里的教书先生给捣蛋鬼们讲故事，说起刀戟戡魔的英雄们:奈落之夜·宵有只毛茸茸的雪枭，愁落暗尘可以与知了通语言，燕归人的披风里不知什么时候藏了只雪青的雁，羽人非獍的肩头常常会蜷着一只暖黄的小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