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出泉先【5】
*霹雳/金光
*本节主缜砚，羽慕摸鱼emmm
浅滩的鱼苗们炸开了锅，总是远远地在六角亭演奏二胡的少年人不再用魔音干扰它们的愉悦了，可是鱼生并没有变得美好。
少年人驻扎在礁石上，像模像样支起了——钓竿！
这是挑衅啊挑衅。
胆大的鱼苗去钓线垂下的水域侦查敌情，回来后咂巴着嘴直吐泡泡：小虾真好吃啊！
侦查鱼安全回来了？还管饱？这少年人莫不是个傻的？
于是一波一波的鱼苗去蹭投喂了。
羽人非獍有些无奈。他的竿没扯钩，鱼钩太利，只将饵食在鱼线尾端扎上，就碰运气似的丢进水里了，却引来了一群嗷嗷待哺的鱼苗。
好几日了，他怎么不来？
三日前的海境御膳房。
“砚寒清！”北冥缜低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砚寒清手上一顿，正舀着羹的汤匙就掉入了碗中。急急跨出门外，便看见北冥缜倚着珊瑚颇狼狈地喘息，背上负着晕死过去的慕少艾。
哎。
砚寒清心内长长叹了口气，示意北冥缜将那人靠着珊瑚放下。一面蹲下身为慕少艾切脉，一面去瞥北冥缜的状况。
好在北冥缜只是气息不稳，发丝衣衫凌乱，面上几道划伤的口子，应无大碍。眸色一沉，手上力道不由重了些许。
“嘶……”慕少艾被那指劲掐得醒转，眼光一扫就约莫了解了当下状况，“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砚寒清低着头不想搭理他。
北冥缜匆忙收回停留在砚寒清发旋的视线，只当这人不愿就医，上前扶起慕少艾郑重道：“药师，你方才险些被旋流卷去，还是让砚寒清为你仔细诊视。”
慕少艾作势挡在面前的手僵了一僵，迅速扶着酸痛的腰背颤悠悠自个挪进了屋。
北冥缜见他已无大碍乖乖就诊，松了口气：“砚寒清，你还是先去医……”衣袖的拉扯使他向前趔趄，随后被一双手扶稳。
砚寒清借力站起来，同他面对面站着。
“砚寒清？”北冥缜低了低头，看稍长的刘海遮了这人大半面容，只露出额角的鳞片。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竟然拉住了北冥皇室？只是拉着他要做什么呢？人多眼杂会不会被人看了去？还是指责他不顾安危救人？海境边关不正是这人一手捍卫的吗，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砚寒清心内绕了几圈，懊恼地偏了偏头。
北冥缜见面前人局促地站着，脚步未挪，只当他是蹲得久了腿脚不舒服。他微微侧身，砚寒清的一手就攥了空。手臂环过砚寒清颈后，另一手则是仍由回不过神的人抓着，倾身绕过膝后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屋内走。
……
“呃…殿下！”砚寒清一瞬间要松手，被北冥缜顺势掂了一下，向上扑了个满怀。
砚寒清觉得鱼生迷茫了，现在解释自己并不是腿麻……唉，头埋去了北冥缜肩上。
“嗯…”北冥缜轻抽了口气。
“啊！殿下，微臣……”砚寒清抬脸看见北冥缜微皱了眉，颊边的划伤竟是又渗血，意识到是自己的鳞片擦过了伤处，顿时手足无措地要下来。
“不碍事。”伤口有些痒，北冥缜想用手擦去，却发现双手未得空闲，一时愣在原地。
“？”
伤口有温软的触感，飞快地离开。
“好……好了。”砚寒清彻底缩到这人肩颈了。他没看见，他没看见，他没……
心狂跳，北冥缜更快地迈步。
“请殿下，保护自己。”
进门前一刻，他听见一句极认真的嘱咐。
北冥缜将砚寒清安置到椅上，眼垂得低低:“先生为药师医治吧。”转头便是要走。
慕少艾目不斜视地盯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景色轻飘飘来了一句:“呼呼，药师我自为医者，惜命得很，这点磕碰不成问题。还是让他给你上药，美人紧要。”
“嗯……殿下，鳞片的刮伤是需小心处理。”
“御膳房的药物所储不多，我去取些备用的来。”慕少艾心情甚好地借机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慕少艾就被一届小小试菜官以伤筋动骨一百天为由将活动范围缩小到了床榻。
窗边风大，不可。
饭桌边忌口，不可。
烟酒，怎么可能。
就这样，慕少艾在床上懒了几天，也不忘看看屋子里忙来忙去的砚寒清，捋一捋指尖白色的羽毛。
嗨呀，美人美事美景啊。
